春季養生

老白干中的酒文化

老白干想必早已是家喻戶曉的白酒, 但是老白干的文化究竟是怎樣, 才沉淀出這么特別的名字呢?

老白干有廣義和狹義之分。

狹義指的是江津白酒廠出的高梁白酒, 60度, 純得很, 價格又低, 漲價漲了那么多年, 也才漲到三塊多一瓶。 小老百姓要過酒癮, 最是經濟實惠。 價格誘人, 飲老白干的漢子就多。

廣義老白干泛指糧食烤制的白酒。 重慶烤白酒有歷史, 有傳統。 酒作坊也多, 想來當年也是陣仗大得很的。 記得上世紀八 九十年代縣縣有酒廠, 鎮鎮開作坊, 只是經營得不景氣。 北方酒廠就來拉酒回去勾兌包裝, 成就了好幾年的酒狀元名氣。

這里說的還要早些, 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 那時不講排場, 買酒的地方也不大氣, 多半是在油臘鋪里排開幾個大酒甕。 酒甕肚大口小, 裝得, 又留得住酒氣酒香。 甕口通常用紅布扎的軟布頭當蓋。 用得久了, 紅布都變了色,

那蓋在斷酒時當可以聞味過癮。 也有用鮮柚子做蓋的。 偏那柚子生得奇, 活生生就是為當酒甕蓋的。 頭小底大, 倒過來就把個甕口封得實實的。 受了酒的熏染, 那鮮柚子見著天的變。 先是黃了, 慢慢就發焉, 象老頭的臉, 皺皮裂紋的。 柚子就與甕口貼得愈發的緊。 人還舍不得甩, 說白酒服它, 不得走氣。 喝酒的人才不信。 老漢叫我打酒時, 總要咋咐一聲, 要看清甕里酒滿不滿。 滿的是才開壇的, 酒味重, 喝起過癮。 酒甕不滿的, 就是走了氣, 要換家油臘鋪去買。

文革年代報上宣傳年年糧食大豐收, 就烤不出酒來。 最慘的時候, 每個人每月憑票供應二兩, 啷個夠酒鬼喝嘛。 可憐那些酒鬼饞慌了, 要止住饞蟲順著喉嚨往外爬, 連藥酒五加皮也是搶光了的。

外國人說啤酒是飲料。 酒鬼們不管, 認它有個酒字, 就當了老白干喝。 度數低, 多喝點, 一濃縮, 也差不多能抵二兩老白干。 只是啤酒也不多, 且要供應館子。 酒鬼就支使娃兒去館子排隊買啤酒。 買啤酒有規矩, 一斤啤酒是要搭份菜的, 投下來喝酒的成本就高。 先是撿價格最低的涼菜點。 后來啤酒供應也緊張, 包包頭錢也在少, 非得計劃勻著喝了。 一斤啤酒就省著對付兩三天, 把鮮啤也放成了熟啤。

后來文化革命就是上層人士鬧得兇。 小老百姓跳忠字舞跳煩了, 批林批孔批厭倦了, 要過自己的小日子, 不想跟到蹦。 那供應慢慢就有些起色。 先是有農民悄悄釀了私酒, 用玻璃瓶裝了, 藏在蔬菜籮底, 進城來賣。 見是喝酒模樣人過來,

趕忙遞個暗號, “八搭二, 要不要?”這八搭二就指的老白干。 當時國家統一定價, 白酒價格八角錢斤, 雷打不動。 烤白酒要糧食, 糧食又緊張, 農民想掙點糧票回家, 通常一斤白酒除錢外還要兩斤糧票, 八搭二便成老白干的代名詞。 賣白酒多是農民朋友, 一段時間里八搭二成了農民的諢號。

現今生活提高了, 酒也講究個高檔, 價格翻著番的往上漲。 小老百姓看見那些包裝精美的酒盒子鬧不清, 是買酒呢還是買個盒子?是喝酒呢還是吃個牌子?這酒喝不起, 找屬于自己圈子咂酒去。

還真有這地兒。 僻靜小巷角落里, 有人就擺開一張老八仙桌, 腿腳不齊展, 撿點石塊瓦片墊平。 凳子也不規范, 獨凳、長板條凳隨意放置,

能坐就行。 旁邊列了兩個大酒甕, 朱筆寫正宗60度江津老白干幾個字, 算是招牌。 三兩閑散老者已是耳順古稀之年, 湊一起, 沒得規矩不講姿勢坐了, 面前一個粗瓷土碗, 勾半斤白酒在里面, 你抿一嘴我咂一口輪著喝。 桌上堆十數粒花生果, 緩緩剝了佐酒, 吹龍門陣打發日子。 老人從清早坐到晚黑, 官不管人不嫌, 圖個自得其樂, 也把晚年剩余日子, 就浸泡在老白干里面了。

老白干的酒文化很有意思吧!但是由古代發展到現代, 越來越商業化的市場環境也迫使著老白干飛速的轉型, 但老白干愛好者一定還是希望它保持著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