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調戲女鄰老公被打的狂喊老娘

文字：禪小岩

“小道消息， 蘭英她老公被打了， 而且打的還不輕， 現在在家躺著呢­”“是嗎­唉， 她老公那身板， 被打還能活命， 已算萬幸。 ”“是啊， 誰說不是呢， 誰這麼缺德， 都不怕把人給打死， 自己也抵了命。 ”“別管了， 無緣無故， 無仇無恨， 誰打誰啊， 除非那人腦子有病， 肯定中間有過節”……

早上， 買菜去的倆老太太在社區的花園旁就討論了這件事。 嗓子歇了一夜， 清脆響亮， 以至於家住4樓的蘭英不自覺的打開窗戶， 聽到一半， “哐啷”一聲關上了窗戶， 拉住了窗簾。 心裡雖想：也不能怪別人， 做出了醜事， 就應該容忍大家去交談，

何況， 老年的碎嘴婆子更是能把這件事， 一個買菜的時間， 就能傳的人盡皆知。 但仍然無法平息心中的火， 說什麼說啊， 誰在說非撕爛他的嘴不可。

蘭英怒氣衝衝的躲到墨藍色棉布窗簾後面， 隱約透過來的光線， 剛好映射出臉上淌下的兩道淚痕。 自己哭了一小陣子， 又覺得好笑， 自己和這些人計較什麼， 自己的老公明明是從三樓樓梯一不小心滾到了二樓， 沒有絲毫同情不說， 還在後面嚼舌根。 現在的人啊， 真是誰都不希望看到誰好， 看到誰過得好就嫉妒， 看到你不好就說是報應， 不管好還是不好， 在別人眼裡， 都是錯誤的。

準備去上班的時候， 還要溫一下昨晚熬得骨頭湯， 醫生說這個對跌打損傷好的快。

下樓， 路過社區小賣鋪，

一個穿著寬大海藍色的蝙蝠袖的胖女人掐著水桶腰， 伸長了鼻子說， 好香啊， 來讓我聞聞。

蘭英只好把保溫盒盒蓋掀開， 微紅著臉， 笑著說， 是啊， 我家那個今年是本命年， 我說讓他凡事注點意， 可他偏不， 這不， 摔住了， 臉都破了相， 唉。 人哪， 十年好運好過， 一年痞運就能活活把你給噎死。

那女人邊聽邊點頭， 只是眼神還不住的往旁邊的路人瞄， 不時和他們打著招呼“早啊。 ”“上學去啊。 ”“嗯， 早。 ”……一直等到蘭英說完， 我要走了， 再不走就晚了， 這社區裡就你知心兒。

女人這時才如夢初醒似的抓住蘭英的胳膊說， 妹子啊， 姐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蘭英眨了兩下眼睛， 咱姐妹還可客套啥， 有啥說啥， 照講， 不壞事兒。

女人還是有些謹慎的看了看四周，

之後皺緊著眉頭， 蘭英， 你老公不是摔的。

此話一出， 蘭英還真是沒預料到， 渾身打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激靈。

女人接著說， 好像是調戲了你們七樓的“女鬼”吧， 被人家男友給打的， 聽說可慘了， 一直在喊老娘， 唉……(一般， 長得好看的女孩子， 又特別瘦， 大家都習慣稱他們為女鬼)。

蘭英沒吭聲， 心裡好像被下了層雪， 冰涼直沖腦門， 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一直到女人拍了她肩膀以下， 她才從鼻孔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看不見的喉結滾動N下， 幹掉的嘴唇用唾液給泯濕了， 之後撂下骨頭湯， 一個人， 朝著社區大門走去。

女人在後面喊， 你沒事兒吧， 唉， 好可憐啊， 還有， 還有你的骨頭湯。

蘭英回身， 淒美的一笑， 你喝吧， 味道很醇厚。

女人倒也不客氣，

好吧， 我喝就我喝， 改天， 我也燉了湯， 給你送去， 你看你瘦的， 不人不鬼的……

蘭英走出社區大門， 加快速度， 十分鐘幾乎是沖著跑到了一個公共花園的後面， 哇的一聲， 撩開嗓子就哭了起來。

其實， 事情的真相如胖女人所說， 本以為自己已經遮掩的天衣無縫， 可還是被外人給知道了， 這都是什麼世界啊， 還讓不讓人給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