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匿名電話引出的風流債
打匿名電話的女人
那天, 我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就斷了, 我沒理, 它又響了一聲, 再次斷掉。 然後是一條資訊:你是江成的老婆嗎?他背叛你了,
這資訊讓我吃了一驚, 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我當然不相信一個無聊電話的騷擾, 這一定是江成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 所以別人故意捉弄他。 我把這個電話號碼反撥過去, 那人掛掉了。 我又給在京山的江成打電話, 他的回答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轍:“別管它, 無聊得很。 ”
(說到這裡, 杜芳輕輕地搖了搖頭, 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現在想想, 覺得那份信任真的被他褻瀆了。 ”)
那個電話卻沒有因此甘休, 對方不願意接聽我的電話, 只是一條一條的發來短信:他背著你亂搞, 你還不和他離婚?……
這些資訊讓我莫名地煩躁。 江成遠在京山, 他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 不停地出差, 一個月難得回來四五天,
但是, 我還是做了不信任他的舉動---我把那個電話號碼抄下來了。
牽出不止一段情
我找一個在電信局工作的朋友把這個號碼查出來了, 地點在新洲, 那個人叫劉瑞婷。
這個女人的名字一進入我的耳朵, 我的心就一顫。 記憶裡, 這個名字是那麼熟悉, 沒錯, 她是江成的初戀女友。 他曾經和我提起這個女人, 他們從高中起就那麼相愛, 卻因為家境和學歷的差別, 家人強烈反對, 最終不能在一起……
幾乎是迫不及待, 我照著那個號碼打了過去, 這個五年前和江成有過深刻愛戀的女人, 接到我的電話, 聲音顯得那麼平靜。 “你還和他在一起嗎?”她居然先質問我。 還沒等我回答,
我突然明白, 劉瑞婷犯了個錯誤, 她並不知道我是江成的愛人, 她把我當作她的另一個情敵---這就是說, 原來給我發“短信”告狀的她, 是想告訴我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
血呼啦就沖上了腦門, 這接踵而來的莫名女人一下子要把我擊昏。 我得儘量鎮定, 我問她:“那你呢?你和他算什麼關係?”
哼, 她輕蔑地笑, “我們根本就沒斷過, 即使他結婚三年了, 他也始終屬於我。 ”我的心一下就涼過了氣, 聲音不再是我的, 思想也不再是我的, 我盡力聽清楚, 劉瑞婷說:“你以為你和他一個單位, 就能先得到他?你也不看看自己, 比江成大那麼多……”
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 三歲的女兒拉著我, “媽媽, 你為什麼哭?”
我流著淚, 開始查江成的電腦。 以前, 我是那麼信任他, 我從來不觸碰他的隱私, 是他背叛在先, 逼迫著我不得不這麼做。 在他的資料夾裡, 我看見了三張照片, 是那次他出差新疆照的, 他緊摟的那個女人是藍姐。
我突然想到辦公室裡詭異的氣氛---他居然和藍姐在一起, 這簡直讓我失望透頂。
藍姐是辦公室做出納的, 在外地的分公司, 一個月來武漢幾次, 而江成整日地出差,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我想破腦袋都想不通---那可是個大他7歲, 並且有丈夫的女人啊!
(記者問:你和藍姐談過嗎?她不屑地回答:和她?她是個滿口髒話沒有素質的人, 我們不會有共同語言的。 當我知道江成選擇了她, 我就認為他們同流合污了。 )
我等江成回來,
當初, 如果不是因為那次黃山旅行, 我不會鐵了心想嫁給他。 那次去黃山, 天突然下了雨, 又冷又濕的山路, 我卻偏偏來了例假。 肚子疼, 不敢說, 腳疼, 只能忍著, 那時候, 我和江成才剛剛認識。 越走越艱難, 我後來哭起來了, 實在受不了了。
江成二話沒說, 做了讓我這一生都銘記的舉動, 他蹲下來, 拍拍肩膀:來, 上來。 那次爬山, 就硬是他背我上了山頂。 其實, 江成也不是個強壯的男人, 我趴在他的背上, 感受著他那麼粗的喘氣。 江成問我, 你怎麼還哭啊?我不做聲, 他不明白, 後來的眼淚是幸福的淚, 是我決定了好好跟著這個支撐我重量的男人,
2003年, 我們結婚了。 我家裡的條件要比他家好得多, 我在一家機電公司做業務經理, 而他, 在一家機關撐不死, 也餓不死。 房子是我買的, 寫的我的名字。
日積月累的生活裡, 我發現江成的大男子主義特別嚴重。 那時候, 我的工資就是他的兩倍。 我看不慣他那一成不變的工作崗位, 他說, 你借我五千塊錢走關係, 也許能調動崗位。 他就是這樣的人, 工作那麼多年了, 一分錢都攢不下來。
我把錢給他了, 那是我的私房錢。 錢是送了, 可是過了一年, 他的工作也沒動靜。
後來我說, 乾脆你來我們公司得了, 只要我一句話, 肯定有你的位置。 就這樣, 江成做我們公司的業務員, 出差雖然辛苦, 但是收入要比從前可觀得多。
到了新位置,他還是惦記著他那些舊朋友。誰要找他借點錢,他就轉頭向我,“你借我點吧。”他死要面子,總是喜歡打腫臉充胖子。我就這樣,幾千幾千地把錢丟給他。給了,就再沒還過。後來我催著他找人家要,他瞪著眼睛:“醜不醜啊?都是老朋友了,還催錢?不嫌丟人?!”
從那一刻起,我瞧不起他。有本事,你就自己賺錢,自己去揮霍。自己攢不下錢,要抽煙要打車要玩味,關鍵時候找老婆要錢,要了又不還,算什麼男人?
我們的爭吵就從錢開始,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江成惱怒地罵我:你這輩子要死在錢上的!
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江成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覺得自己虛偽嗎?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誰不愛錢?沒有錢,怎麼養孩子?
當然,他不用考慮那麼多。自從結婚起,我們的錢就是分開的。他的工資只夠他個人開銷,而我的錢負責養家和女兒,這對我,也是不小的壓力。他仿佛還是個單身漢,除了每次出差回來,帶著女兒去公園,讓女兒覺得,她爸爸是個凱旋歸來的英雄,每次都能給她帶來驚喜。
這次他回來,我鐵著臉問他,這是怎麼回事。江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沒什麼可說的,你本事那麼大,就找她們問啊!”
他不說,我就告訴公公婆婆。兩個老人找到家裡來了,婆婆幾乎是跪在了他面前,老淚縱橫:“你真是丟人哪!你說,這都是不是真的?”這場景,讓我也心碎。然而江成沒回答母親,反倒是轉頭恨恨地盯著我:“好啊,你鬧吧!你這樣鬧,就會人財兩空!”
家庭會議沒有結局,他惟一肯說的,是指責我太強勢,太注重金錢,給他的壓力很大。真好笑,我願意裡外操持這個家嗎?如果我不“強勢”,難道他會做飯掃地帶孩子?
江成正式要和我離婚。我們的家,現在處於戰爭的臨界狀態,每一平方的空氣裡,都有炸彈在蠢蠢欲動。我們不能開口,一說話,話語就像刀子一樣準確地刺中對方心臟。我說,“你找藍姐做情人,為什麼不找個和你媽一樣大的女人?”
他回我,“找什麼樣的,都不會找你。離婚!”離就離,當我把一切手續準備好,要他去民政局的時候,他又支吾著說,慌什麼?
我看著這個無賴,這個沒有丁點責任感,在女人之間遊戲的男人,心裡的愛一點點地退去,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恨意。我恨他,恨他辜負女兒對他的崇拜,恨他讓我嫁錯了人,恨他毀掉了我以為美好的婚姻。
江成的一句“慌什麼”提醒了我——是的,不慌,我還有事情沒有做,我要讓他失去一切!
我開始悄悄地轉移財產,把房子暗地裡賣掉,我要準備好一切,讓在法庭上的江成一無所獲!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我的心卻是強烈地疼著,是什麼,讓我從對一個男人的信任和愛,逐漸轉變成深刻的恨?
我體會著這心裡一點點的冷卻和凍結,心頭卻有說不出的滋味。明明到最後,江成會一無所有,可是,為什麼我擁有著房子財產和女兒,卻痛苦得在每個夜晚掉眼淚?
到了新位置,他還是惦記著他那些舊朋友。誰要找他借點錢,他就轉頭向我,“你借我點吧。”他死要面子,總是喜歡打腫臉充胖子。我就這樣,幾千幾千地把錢丟給他。給了,就再沒還過。後來我催著他找人家要,他瞪著眼睛:“醜不醜啊?都是老朋友了,還催錢?不嫌丟人?!”
從那一刻起,我瞧不起他。有本事,你就自己賺錢,自己去揮霍。自己攢不下錢,要抽煙要打車要玩味,關鍵時候找老婆要錢,要了又不還,算什麼男人?
我們的爭吵就從錢開始,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江成惱怒地罵我:你這輩子要死在錢上的!
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江成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覺得自己虛偽嗎?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誰不愛錢?沒有錢,怎麼養孩子?
當然,他不用考慮那麼多。自從結婚起,我們的錢就是分開的。他的工資只夠他個人開銷,而我的錢負責養家和女兒,這對我,也是不小的壓力。他仿佛還是個單身漢,除了每次出差回來,帶著女兒去公園,讓女兒覺得,她爸爸是個凱旋歸來的英雄,每次都能給她帶來驚喜。
這次他回來,我鐵著臉問他,這是怎麼回事。江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沒什麼可說的,你本事那麼大,就找她們問啊!”
他不說,我就告訴公公婆婆。兩個老人找到家裡來了,婆婆幾乎是跪在了他面前,老淚縱橫:“你真是丟人哪!你說,這都是不是真的?”這場景,讓我也心碎。然而江成沒回答母親,反倒是轉頭恨恨地盯著我:“好啊,你鬧吧!你這樣鬧,就會人財兩空!”
家庭會議沒有結局,他惟一肯說的,是指責我太強勢,太注重金錢,給他的壓力很大。真好笑,我願意裡外操持這個家嗎?如果我不“強勢”,難道他會做飯掃地帶孩子?
江成正式要和我離婚。我們的家,現在處於戰爭的臨界狀態,每一平方的空氣裡,都有炸彈在蠢蠢欲動。我們不能開口,一說話,話語就像刀子一樣準確地刺中對方心臟。我說,“你找藍姐做情人,為什麼不找個和你媽一樣大的女人?”
他回我,“找什麼樣的,都不會找你。離婚!”離就離,當我把一切手續準備好,要他去民政局的時候,他又支吾著說,慌什麼?
我看著這個無賴,這個沒有丁點責任感,在女人之間遊戲的男人,心裡的愛一點點地退去,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恨意。我恨他,恨他辜負女兒對他的崇拜,恨他讓我嫁錯了人,恨他毀掉了我以為美好的婚姻。
江成的一句“慌什麼”提醒了我——是的,不慌,我還有事情沒有做,我要讓他失去一切!
我開始悄悄地轉移財產,把房子暗地裡賣掉,我要準備好一切,讓在法庭上的江成一無所獲!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我的心卻是強烈地疼著,是什麼,讓我從對一個男人的信任和愛,逐漸轉變成深刻的恨?
我體會著這心裡一點點的冷卻和凍結,心頭卻有說不出的滋味。明明到最後,江成會一無所有,可是,為什麼我擁有著房子財產和女兒,卻痛苦得在每個夜晚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