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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生保健

讓癌痛消失在生命的美好中

編者按:在如今癌症高發的時代, 我國每天惡性腫瘤新發病就有1萬多例。 與癌症的高發病率相比, 世人對於高達60%以上發生率的“癌痛”的重視卻遠遠不夠。

儘管疼痛使得腫瘤患者痛苦難耐, 嚴重影響著其生活品質和全家的和諧, 但很多人認為鎮痛僅僅是“治標不治本”。 因而, 在我國, 癌痛未被治療或治療不足是普遍存在的現象, 約有70%的疼痛患者並未接受規範化的鎮痛治療。

癌痛究竟是怎樣一種疾病?是什麼影響了患者接受規範化的鎮痛治療?忽視疼痛管理又會給腫瘤治療帶來哪些後果?……帶著這些問題, 《健康報》對20位癌痛診療領域的專家、學者以及他們在臨床一線救治過的癌痛患者與家屬進行深度採訪, 以口述實錄的形式, 講述那份真實的經歷與感受, 從而為此時此刻正在與癌症做鬥爭的患者與家庭帶來一些鼓舞和啟發。

人生有多少事情是真的等你想明白了、準備好了才去做的?我想大多時候都是機緣巧合吧。 1998年我被選派赴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參加三階梯鎮痛規範化治療學習班, 近距離領略孫燕院士、李同度教授、蔡振基教授, 以及剛剛回國的于世英教授的學術功底和人文情懷, 我深深地被姑息治療的廣博和深遠所吸引和震撼, 多年來我一直關注和踐行腫瘤姑息治療的理念, 關注疾病, 更關注得病的人。 兩年前我開始轉軌從事姑息治療, 這是一個發展至今還尚屬非主流的專業, 當時很多人聽說後, 都是滿臉的不解:專業腫瘤內科幹得好好的,

幹嘛非要去研究一個“送人走向生命終點”的醫學領域?

在醫學專業, 似乎出現患者死亡, 往往是醫患關係馬上結束的時刻, 但在我們科室, 患者去世後, 卻經常收穫著錦旗、鮮花和感恩。 我和我的同事們並沒有感到沉重, 我們體會更多的卻是坦然、溫暖, 因為我們盡力了, 在細節裡, 在小事中。 就像這幅掛在我們病房牆上的畫:一支抽象的花, 色彩飽和度極高, 絢麗且溫暖。 雖然跟四下冰冷的塑鋼隔斷顯得很不搭, 但這是一個女孩出院時畫的送給我們中心的小禮物。 每當說起這個24 歲的女孩林悅(化名), 我除了對她盡是憐愛, 更充滿了對生命的讚歎。

花季少女:遠離癌痛, 願生命就此從容

我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

明媚的大眼睛, 在淨白的鵝蛋臉上撲閃撲閃, 先是給我一個微笑, 然後笑容仿佛陽光灑下, 在臉上洋溢開來, 讓我不由得感歎, 年輕真好。 若不是她而後柔和地訴說病情, 希望我能幫她, 誰又會聯想到這個研究生剛畢業, 正當開啟人生嶄新一頁的女孩, 是一位腎上腺皮質腺癌的患者呢?

當時我明顯感覺到, 林悅的身體其實很虛弱, 飽受病情困擾。 很顯然, 她正忍著痛, 盡力不顯露出來。 林悅就這樣入院了。 病房緊張, 她被安排在三人間, 兩邊都是男患者, 她沒有提出任何要求, 所有的檢查、治療都特別配合, 有些病友還以為她病情較輕, 才會看起來如此輕鬆,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做完系列檢查,

我們為其安排了多學科會診, 制定出一整套個體化的治療方案。

一次查房中, 我發現小姑娘大汗淋漓, 她緊緊攥著我遞過去的手……沒有哼哼一聲, 很顯然, 林悅是癌痛又發作了, 她一直堅強的忍受著, 並和癌痛抗爭, 這是幾天來的再次發作, 眼淚和汗水一起不住地往下流……癌痛其實是癌症患者最常見的症狀, 發生率高達61.6%。 患者輕則呻吟, 重則大汗淋漓或痛不欲生。 很不幸, 林悅感受到的是後者。 接下來我們及時給予了有效評估和規範化管理等治療, 林悅的疼痛很快就緩解了, 此後也一直控制得很好。

出院時, 我送她一本周國平的散文集《願生命從容》, 也是我對她未來日子的祝願。 她親手畫了這幅畫作為回禮。 見不到她的日子, 我時常看著這幅畫,感受她對生命的渴望與追求。我們也時常跟她的爸爸聯繫,幫著她調整治療方案。知道她生活的很不錯,我們也放心了很多,希望她一直這麼美好下去。

堅強少年:生命盡頭,沒有癌痛就是天堂

和林悅一樣惹人疼的,還有一個來自山東小鎮的小夥子張揚(化名),但他不像林悅那麼幸運,他的生命永遠定格在本該如花一樣的23歲。他是我們姑息治療中心接診的第一位患者,也皈依基督教。2014年春節,張揚滿懷祝福去參加同學的結婚典禮,路上卻覺得右上腹疼痛難忍。堅持完婚禮,他就到上海檢查。檢查單傳遞出的資訊讓小夥子一下子就蒙了:肝癌晚期。

張揚是個懂事的孩子,父母要接受他患病的事實已經夠受打擊了,但從疾病確診開始,他沒有在父母面前掉過一滴眼淚,只把樂觀、堅強的一面展現給他們。這個願望並不容易實現。要知道,每年我國新發癌症患者310多萬,癌症疼痛人數近200萬,高達2/3的晚期癌症患者伴隨癌痛,50%的疼痛為中度至重度,其中30%為難以忍受的重度疼痛。張揚就是其中之一。

他想過吃止疼藥。但怕對藥物產生依賴,或擔心吃太多會有不良作用,張揚一直不敢輕易嘗試。直到疼痛難忍時,小夥子才向我訴說了這份糾結。

我明確解釋說,目前臨床有專門針對癌痛的鎮痛藥,對身體沒有太大的不良反應,也不會產生依賴。張揚服藥兩天后,疼痛感就開始慢慢下降,一周多後,疼痛對生活基本就沒有太大的影響了。他當時坦言道:“這是我治療這麼長時間以來,唯一的好消息。”說這話時,他久違地露出本該屬於他的笑容。

張揚走得平靜。走之前,有一天他靠著病區的牆邊站著,告訴我:“這裡就是我想像中天堂的樣子。”這句話,我永遠不會忘。應該說,與幫助他消除癌痛相比,這孩子帶給我們的更多,他讓我對這份事業有了更深的理解。就像我們曾共同經歷的:雖然青春留不住,走不遠,被烏雲遮眼;但我們依然用努力,讓青春在所有存在的日子裡,綻放應有的光彩。

整理者:本報記者 崔芳

我時常看著這幅畫,感受她對生命的渴望與追求。我們也時常跟她的爸爸聯繫,幫著她調整治療方案。知道她生活的很不錯,我們也放心了很多,希望她一直這麼美好下去。

堅強少年:生命盡頭,沒有癌痛就是天堂

和林悅一樣惹人疼的,還有一個來自山東小鎮的小夥子張揚(化名),但他不像林悅那麼幸運,他的生命永遠定格在本該如花一樣的23歲。他是我們姑息治療中心接診的第一位患者,也皈依基督教。2014年春節,張揚滿懷祝福去參加同學的結婚典禮,路上卻覺得右上腹疼痛難忍。堅持完婚禮,他就到上海檢查。檢查單傳遞出的資訊讓小夥子一下子就蒙了:肝癌晚期。

張揚是個懂事的孩子,父母要接受他患病的事實已經夠受打擊了,但從疾病確診開始,他沒有在父母面前掉過一滴眼淚,只把樂觀、堅強的一面展現給他們。這個願望並不容易實現。要知道,每年我國新發癌症患者310多萬,癌症疼痛人數近200萬,高達2/3的晚期癌症患者伴隨癌痛,50%的疼痛為中度至重度,其中30%為難以忍受的重度疼痛。張揚就是其中之一。

他想過吃止疼藥。但怕對藥物產生依賴,或擔心吃太多會有不良作用,張揚一直不敢輕易嘗試。直到疼痛難忍時,小夥子才向我訴說了這份糾結。

我明確解釋說,目前臨床有專門針對癌痛的鎮痛藥,對身體沒有太大的不良反應,也不會產生依賴。張揚服藥兩天后,疼痛感就開始慢慢下降,一周多後,疼痛對生活基本就沒有太大的影響了。他當時坦言道:“這是我治療這麼長時間以來,唯一的好消息。”說這話時,他久違地露出本該屬於他的笑容。

張揚走得平靜。走之前,有一天他靠著病區的牆邊站著,告訴我:“這裡就是我想像中天堂的樣子。”這句話,我永遠不會忘。應該說,與幫助他消除癌痛相比,這孩子帶給我們的更多,他讓我對這份事業有了更深的理解。就像我們曾共同經歷的:雖然青春留不住,走不遠,被烏雲遮眼;但我們依然用努力,讓青春在所有存在的日子裡,綻放應有的光彩。

整理者:本報記者 崔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