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知識分子過勞死的罪魁禍首?
在最近5年內, 北京大學和中國科學院有135位教授死亡, 他們的平均年齡為53.3歲。 近日, 衛生部副部長殷大奎在北京論壇“公共衛生與和諧社會的建立”分論壇透露了此消息。 他說, 在知識分子中, 存在著嚴重的“過勞死”現象, 知識分子的平均壽命僅為58歲, 比普通人平均壽命少10歲。 (《北京晨報》2005年11月17日)
卡爾?馬克思曾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寫道:“勞動創造了美, 但是使工人變成了畸形……勞動創造了智慧, 但是給工人生產了愚鈍和癡呆。 ”這是馬克思對人的“異化”所作的生動描述。 知識分子過勞死, 何嘗又不是一種人的異化。
提到過勞死, 就不能不提到日本。 “過勞死”一詞不但源于日本, 而且也是日本最嚴重的社會問題之一。 戰后日本經濟得到迅猛發展, 舉世矚目。 然而, 日本也付出了巨大代價。 日本人有“經濟動物”之稱, 這個詞的隱喻遠遠深刻于它的表面意義。 如果說在日本, 過勞死是國際競爭、企業生存競爭轉嫁給勞動者的結果, 是資本在人身上的具體異化。 那么, 誰又是當代中國知識分子過勞死的罪魁禍首呢?
誰是知識分子過勞死的罪魁禍首?
知識分子不斷自我加壓、知識分子的健康意識淡薄, 其實這些都是表面原因。 在中國高校, 在某一特定的時期內發表特定數量的論文和研究出特定數量的成果, 往往與教師的基本待遇掛鉤。 于是, 做學術、寫論文, 就像一場沖刺, 必須在四十歲前評上教授, 必須在多少時間內發表多少多少篇論文、寫多少本專著, 這一切, 最后都促使知識分子進行永無盡頭的科研、毫無節制的寫作和“喪失理智”的瘋狂思索。
若要說日本人是“經濟動物”, 那么, 那些過勞死了、或者即將過勞死和正在過勞的知識分子則是“論文動物”、“科研動物”。 他們被科研論文異化著, 被違背科學規律的學術制度異化著。 面對體制的大環境,
高校、研究所等是知識分子聚集的場所, 雖然這些用人單位沒有要求知識分子延長勞動時間, 但實際上, 為了在特定時間內完成規定的任務, 8小時是無法完成的。 這是變相的延長勞動時間。 用人單位變相強迫勞動者超負荷勞動, 侵犯了公民的基本權利。 從這個角度來看, 知識分子過勞死, 在法律上, 理應屬于勞動法中的“工傷事故”。 知識分子的過勞死, 如果說罪魁禍首是現行的學術制度, 那么那些用人單位, 則無疑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