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功是我國儒家學者及其信徒所修習的功法。
儒家功主要載於孔子的《論語》、孟柯的《孟子》、荀況的《荀子》等儒家文獻之中。
儒家功的最大特點是將正常的社會生活、道德修養與練功融為一體,
練功的目的也不像佛家、道家為了出世,
而是更積極地入世和更好地治國。
“古之欲明德於天下者,
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
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
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
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
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
先致其知,
致知則格物,
格物而後知至。
”(《大學》)若按佛家的看法,
儒家功尚未脫出“我執”的巢臼。
儒家功較簡單,
以守靜的心齋、坐忘為代表。
孔子的弟子顏回問他什麼是心齋,
孔子回答:“若一志,
無聽之以耳,
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氣,
聽止於耳,
心止于符(神),
氣也者,
虛而待物者也,
唯道集虛。
虛者,
心齋也。
”可見孔子的心齋就是通過意念專一,
呼吸細長,
耳之不聞,
唯心能覺,
進而神氣合一,
進入清靜純一的境界。
孔子還認為,
心齋之類的功法是修身的關鍵,
這類功法不但可以使人不出戶而知天下,
還能使人長壽。
基於這種認識,
孔子在任何環境中都要求自己保持一種寧靜的心態。
《史記·孔子家史》載,
孔子63歲時,
曾兩度被魯國驅逐。
到了宋國,
司馬桓砍倒大樹威脅他;到衛國又被錯抓進監獄;在陳蔡之間被楚軍團團圍困“七日不火食”,
餓得他那些弟子爬不起來,
而孔予卻安於“飯疏食飲水,
曲肱而枕之,
樂在其中矣”。
儒家另一位大師孟軻繼承了孔子守靜的理論,
同時又提出內觀養心養氣的功法。
孟軻把這種功法分成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求放心或存夜氣。
求放心就是把為外物迷惑的心收拾起來,
養夜氣是把人的午夜至平旦尚未與外界事物接交能量時的清明之氣存養起來,
孟軻認為這是保養真氣的有效方法。
第二階段是思誠和養浩然之氣。
思誠就是悟道,
至於養浩然之氣,
即一種“至大至剛,
以直養而無害,
則塞於天地之間”(《孟子·公孫醜上》)的宇宙元氣。
孔孟以後的儒子大都繼承了先聖靜坐的功法,
特別是宋代的理學家們,
視靜坐同讀書做學問同樣重要。
然而,
嚴格地說,
儒家的靜坐並沒有具體的理論和功法,
直到明代儒士高攀龍參改程朱之說,
同時參考佛道二家功法,
經過長期探索,
才總結出一套靜坐理論。
關於靜坐方法,
高攀龍說:“靜坐之法,
不用一毫安培排,
只平平常,
默默靜坐。
”可見高攀龍的這種儒家靜坐法,
雖然平淡樸實和純正,
仍是一種大眾靜坐法,
一種初級功。
而就其功力看,
儒家後人中,
恐怕無人能超過孔子。
就此而言,
儒家功沒有獨闢蹊徑也許是注重入世而較少出世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