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養生保健

養生保健

“共情”不是現代社會疾病的心理良藥

你想成為社交場合的“寵兒”嗎?你希望自己是善解人意的家長嗎?你試圖變成一個能夠為公司團隊注入活力的重要角色嗎?那麼, 請先培養“共情”這種情感美德吧。

“共情”, 也被稱作同理心。 現在市面上銷售的各種“心靈雞湯”類的書籍, 以及各類職場培訓都在告訴我們, 每個人都需要增強“共情”的能力, 需要懂得如何把自己的感受同別人的情感聯繫在一起。

“共情”不僅是懂得“設身處地”

“共情”在當今這個時代受到如此熱烈的追捧並不令人驚訝, 事實上, 早在六七年前, 人們就開始意識到了這種能力的價值以及大家對它需求的急迫性。

在過去幾十年中, 心理學家一直致力於研究“自我肯定”、“競爭性”以及“自我陶醉”這些當代人的主要心理特徵, 而現在, 我們終於迎來了在這個充滿挑戰和危機的世界裡分享情感的時刻。

尤其在我們和別人交換“同謀”的眼神, 或者一起愉快地合作一項共同計畫的時候, 我們會在真正意義上被一種愛和“共情”的激素“澆灌”。 正如法國心理治療師湯瑪斯·德·安森柏格所說, 我們由此感到了一種“一起創造我們的人情味”的快樂。

另外一些專家和學者則更加謹慎, 他們揭示了“共情”的複雜性。 “共情”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被簡化地總結為“懂得設身處地”, 但是如此簡單地解讀也許會虛化對“共情”的認識。

因此, 對於心理分析師塞爾日·提塞隆來說, “共情”這種能力更應該被應用在認知方面, 也就是我們思考的能力, 或者精確感知自我情感的能力。 如果沒有這種能力, 當我們進入別人的內心世界時, 就可能對別人的情感造成損害。

這種可能對他人造成心理侵入的危險, 讓心理諮詢師格紮維埃·坎貝深感不安, 他提醒, 有了“共情”的能力, 我們可以很快從“我感受到了別人的感受”這個層面, 進入到“我在別人的位置感受甚至思考”的層面。 這位諮詢師不無遺憾地說, “在公司裡, 我熟知的人中, 有些自以為非常有‘共情’能力的人會打斷別人說話, 因為他們知道對方想說什麼。 他們不去傾聽, 因為他們揣測到了對方的感受。 ”他補充說,

“一個人是否具有‘共情’的能力, 沒有證書可以證明, 但是這種能力通常是不言自明的。 ”

除了可以作為投射的工具——我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某種情緒, “共情”還可以成為一種影射著“我比別人感受更敏銳”的權力工具。 近期, 關於法國某位醫護人員在並沒有接到患者要求的情況下, 就擅自給年長患者施行了安樂死的案例提醒我們, 地獄常常是由美好意願的磚瓦堆砌成的, 而“共情”或許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把“共情”當做新式心理護身符是種誤解

相較於“共情”的概念, 格紮維埃·坎貝更喜歡“同情心”這個詞, 即單純地與另一個人相互聯繫, 既不合為一體, 也不加以評判。 “一個公司裡的員工也好, 一個班級裡的孩子也好, 有時候他們只是需要被傾聽,

特別是被人注意到他們的不同之處。 ”

如果“共情”是基本的情感, 那麼它的存在是為了讓對方可以自由抒發情緒, 讓自己可以自由感受情緒, 這些情緒並不一定相似, 但是, 最好能夠存在真實的共鳴。

法國心理學家、心理分析師塞爾日·提塞隆醫生發現, “共情”已經成為了新式的心理“護身符”, 被人們到處濫用, 聲稱能夠解釋和解決眾多問題, 就像多年前對“復原力”和“精神騷擾”的濫用一樣, 所有人都把它掛在嘴邊, 但對它的定義又說不清楚。 這無疑影響了人們對“共情”適用情境的正確理解。

提塞隆醫生認為, 人們對“共情”的理解有幾個誤區。 首先, “共情”在於“把自己放在別人的位置”, 但是這是我們希望的嗎?當然不是。

“因為如果我和受害者一起感到痛苦並且哭泣, 那麼我就無法幫助他。 ”

其次, 這種理解對方內心世界的能力還可能成為一種操控的手段。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伊斯蘭國’的招募。 認知上的‘共情’讓極端分子從人群中分辨出那些心理上無依無靠的脆弱年輕人, 然後把他們收入麾下。 ”

最後, 人們通常會把“共情”與鏡像神經元聯繫在一起, 但其實後者啟動的主要是運動性模仿行為, 比如看到別人打呵欠, 於是自己也想打。 完整的“共情”會讓大腦多塊區域參與作用, 因此, 這個概念遠比人們常常與之相混淆的“利他主義”“博愛精神”等更複雜。

在提塞隆醫生看來, 人們總是對那些真正從“共情”中獲益的人更加關注。 “在某些情境下,

讓每個人都獲益是極其困難的。 因此, 在一個有30個學生的班級裡, 如果50%的學生覺得吃力, 而另外50%的學生很輕鬆, 一個懂得‘共情’的教師就會給那些落後的學生更多幫助。 然而, 逐漸的, 他就不再關注那些不需要他説明也能取得好成績的學生。 ”

“共情”能力需要被鼓勵才能變完整

提塞隆醫生認為, 每個人都天生具備“共情”的能力, 但是這種能力需要被社會環境、文化環境、家庭環境所鼓勵, 才能變得完整並擴展到親人之外的領域。 從剛出生到3歲期間, 孩子需要通過與成人互動來學習辨認別人的情感, 建立可以分享情感的對話目標。 4歲至8歲的孩子則需要通過陪伴才能明白別人腦子裡的東西和他自己的不同。 8歲至12歲的孩子需要被教育, 從而認識到世上有許多不同的觀點。教育打開了相互性的通道,但是也有許多人停在了半路。

培養“共情”應該從小做起。提塞隆醫生說,當孩子結束幼稚園教育時,就應該教導他分辨別人的情緒,以及他自己的情緒——這叫做“自行共情”。一定要避免他們中的一些人由於錯誤解讀同伴的玩笑而成為暴力施行者,而另一些人則不明所以地被欺負。“自行共情”能力是提高自我尊重能力的基礎。(記者 夏瑾)

從而認識到世上有許多不同的觀點。教育打開了相互性的通道,但是也有許多人停在了半路。

培養“共情”應該從小做起。提塞隆醫生說,當孩子結束幼稚園教育時,就應該教導他分辨別人的情緒,以及他自己的情緒——這叫做“自行共情”。一定要避免他們中的一些人由於錯誤解讀同伴的玩笑而成為暴力施行者,而另一些人則不明所以地被欺負。“自行共情”能力是提高自我尊重能力的基礎。(記者 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