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在尋找救贖
“你信教嗎?”
我困惑地皺了皺眉。 我只是告訴這個家族朋友, 一個退休的牙科醫生, 我患有發作性嗜睡病。 他真的在問我關于宗教的事么?
“我想我相信精神的力量, 但不信教。 ”我結結巴巴地說。
“你祈禱嗎?”
“不……”
“看, 這就是問題, ”他很有熱情去解答, “你需要的只是內心的平靜, 你需要和上帝接觸以求得內心的平靜。 ”
我的眼睛看到地下, 想搜索詞語去回復, 但我很快意識到, 我并不同意他的說法。
當我告訴別人我有發作性嗜睡病的時候, 經常聽到這樣的問題:“你試過瑜伽嗎?”“試一下維生素C怎么樣?”還有“你祈禱嗎?”
人們總是處于善意地給出解決方案。 我明白。 當然, 多少讓人沮喪, 當別人得知你的病情時, 他們首先想到的時候你沒有意識到的解決方案, 就算我已經病了很多年了。 但是, 這仍然可以原諒。
但是最困擾我的是, 當我告知他們我有發作性嗜睡病的時候,
讓我澄清一下:我, 朱莉·弗呂加勒, 并不是想在發作性嗜睡病中被拯救出來。
發作性嗜睡病是一種睡眠/喚醒周期紊亂的神經疾病, 全球范圍內, 每兩千個人中就有一個人患有這種病。 每天我都睡很多。 當我笑的時候,我的膝蓋有時會彎曲或我全身崩潰這種,麻痹癥狀稱為猝倒。 此外,還有可怕的幻覺環繞我的睡眠。
然而, 突發的嗜睡只是我的一部分, 就像我頭發的顏色和遺傳的特征。 我為我自己是一個發作性嗜睡病患者而感到驕傲。 自從被診斷出這個病, 我跑完了波士頓馬拉松, 成為全國的發言人, 創立了一個公益性機構, 并出版了一本自傳。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在我一生中可以做成這么多事情,
我不是一個奇跡女孩, 遠遠不夠。 發作性嗜睡病在日常中挑戰我。 我白天吃兩次藥, 晚上也吃兩次藥, 吃藥會帶來不怎么愉快的副作用。 現在我依然會每天收到睡眠攻擊并猝倒。 在處理完繁瑣的保險事務和和一個傲慢的藥劑師打交道之后, 我在藥房的停車場大哭一場。 阻礙總是不斷產生。
但對我來說, 這個病并不能分成好的或者邪惡的。 有時它會是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其他時候會是無限的激情和動力的源泉。 現在我不再從不適中逃離, 而選擇靜靜地站著, 看著它們潮起潮落,
在你同情我或者給我出解決方法之前, 考慮一下, 你的擔憂并不見得是我的擔憂。 你對我的疾病的感覺或許跟我的不一樣。
我很樂于情況得到改善, 嘗試改變很多的生活方式的和接受不同的治療。
我相信一個強大的身心連接,尤其是當它涉及到免疫系統。
但是我也相信人體是復雜, 超出現代醫學和替代療法之外。
簡而言之,有些事情并不容易可以解決的。
如果有人有蛀齒, 他可以通過祈禱把蛀齒去掉嗎?如果有人摔斷了手臂, 瑜伽可以修復傷處嗎?有趣的是, 嗜睡癥的人失蹤的90 -
95的神經元都在大腦中調節睡眠和清醒的界限之間。 雖然這些神經元肉眼看不到, 但是真的。
堅持簡單的解決辦法,我的經驗感覺是無效——就像嗜睡癥好像是在我的控制之下, 或者是我的錯。 這讓我感到羞愧和內疚。 要是我鍛煉得更多……要是我沒有壓力…如果我更健康…
羞愧比任何疾病都嚴重。 內疚比任何疾病要痛苦。 在我看來, 我們的文化過于強調尋找快速的解決方法和避免不適, 而不是在挑戰中學習和觀察。 我們忘記了困難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瑜伽、改變飲食、祈禱和藥物都不能讓我們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