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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誰需要女權主義?

我曾經問我的一個朋友是不是女權主義者。她的回答是:當然不是。對“女權主義”這個詞的反感并不少見:女權主義者的形象多被描繪成憤怒而仇視男性的,導致女權主義成為一個破壞性的、危險的、要不惜一切代價避免的概念。因此,許多名人像泰勒?斯威夫特,Lady

Gaga和麥當娜都拒絕了這個詞,聲稱“我并不認為這個概念象男女概念一樣是絕對的,”“我愛男人,”

“我不是一個女權主義者,我是一個人道主義者,”。最近,法瑞爾表示,他不可能是一個女權主義者,因為“我是一個男人”;女演員謝琳·伍德蕾引起了爭議,她拒絕女權主義,因為“‘提高婦女權力,剝奪男人的權力’這種想法永遠行不通,因為你需要平衡。”

對這些名人——以及其他所有反對女權主義的人——我有一個請求:請弄明白作為一個女權主義者實際上意味著什么。女權主義不是讓男女競爭,也不是要讓男人垮臺。它同人道主義并不是相互排斥的。而且男人也可以是女權主義者。

根據定義,女權主義只是保證男女平等的理念——信仰在社會、政治和經濟平等的性別。然而,這個詞已經進化到一個激進的貶義色彩,導致那些支持女權主義的理念沒有真正定義為女權主義者。

因此,斯坦福大學的女性社區中心(WCC)決定今年發起一場運動,改變這種消極的看法,方式是在校園內分發“我當然是個女權主義者”字樣的保險杠貼紙。“目的是宣傳……女權主義的各種不同概念,”費思·卡茲米說道,他是WCC的副院長和主任。“那種‘我當然是一個女權主義者的想法本可成為一個機會,讓學生定義女權主義對他們的意義,同時也邀請別人來’問問為什么。”

但可以預見的是,這些努力引發了相當大的反對意見。

“為什么我們會需要女權主義?”有人在宿舍問我這個問題。“為什么我們需要去指出我們支持平等權利這一點?這應該是顯而易見的。”

這是顯而易見的嗎?

今天,同等情況下婦女的工資仍然遠遠低于男性,升職的機會更少,在工作場所被更多的審視和騷擾;今天,婦女仍然在家庭和工作之間被迫做出不公平的選擇,因為她們面臨休產假帶來的的巨大不利,而生理上的不同導致男性不需要做出相同的決定。

今天,95%的家庭暴力受害者和91%的強奸受害者為女性,她們遭受嚴重的情感和身體創傷,但學生仍然漫不經心的談論“強奸”他們的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今天,女性形象仍然被雜志和廣告物化,選美時四處游行,接受大家的注目禮;被國際知名藝術家在主流音樂中當作永遠的題材。盡管許多女性有意識的參與其中并獲得很好的報酬,這些事件延續的觀念是女性被作為性對象——不被認真對待,卻被隨意貶低。

平等的權利?根本談不上顯而易見。

在現實中,女權主義比聲稱男女平等的淺薄宣言更為深刻。稱自己為女權主義者讓我們認識到不平等仍然存在,并重申我們的承諾,要消除這些在我們社會肌體中根深蒂固的潛在問題。忽略女權主義只會產生完全摒棄性別平等觀點的想法,忽視了我們的文化迫切需求的基本結構性變化,。

目標不應該是從我們的語言中刪除“女權主義”或完全避免使用這個詞,而是要讓這個詞過時——就像“廢奴主義者”現在已經過時了一樣。我們想要在歷史上到達這樣一個時期,讓被稱為女權主義者變得毫無意義,如果達到這個目標,那么就無需把現實世界和我們的理想世界區別開來了。

這個目標不是一天、一周能實現的,也許很多年都沒法實現,但是我們需要努力進步。第一步就是奪回“女權主義”這個詞并賦予其真正代表的意義。至少在斯坦福,貼上“當然我是個女權主義者”保險杠貼紙已因此成為一個簡單但非常強大的姿態。這些保險杠貼紙在校園內處處可見,

向我們展示女權主義者并不是激進主義者,而是你我周圍的普通人,致力讓性別平等這樣一個簡單的思想在現實中得以體現。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但需要在國家和全球范圍內邁出更多步伐。

最終,是時候重新定義“女權主義”這個詞以及它的真正含義了。因為事實上我們都需要女權主義。僅僅認為自己是女權主義者并不會立即給你貼上易怒和極端的標簽;只有你常態上成為女權主義者,而不是僅在某種例外情況,我們最終才能在這性別平等的路上獲得真正結構性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