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找到我父親的iPhone幫助我哀悼他的死亡
我最近飛往維爾京群島埋葬我的父親。我在他過去的25年里一直居住的小房子里收拾東西,我發現了一個古老的蘋果手機。就像打開一個珠寶盒一樣充滿了各種數字的工件——電子郵件、照片、應用程序、音樂。我已經找到了重新連接和我以前認識的那個父親的方法,但他已經成為一個陌生人。
我爸爸的死有很多傷心的原因。主要是,對我來說,因為我在過去的25年里幾乎沒有接觸他。
我12歲的時候,我爸爸離婚了,破產了。他失去了他的家人和他的業務,在深不可測的一瓶酒中尋求安慰。你可以說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與面對需要處理債務上的事情相比,他選擇了一個偉大的舉動,逃跑。他搬到維爾京群島,一個能遠離他責任、沒有后果的地方。他發現他生活在偏遠地區,生活在一個小棚屋水灣鎮社區的一個廢棄的船里。
隔閡是困難和復雜的。在他的生日或者是節日中他多次嘗試接觸我,我總是很高興當他做到了。我覺得這是他讓我知道他希望事情可以是不同的。但我沒有保持好溝通。甚至作為一個成年人,我因為他的生活選擇受傷害而變得困惑。
我飛到群島參加葬禮,做為我給他的最好的一個端莊的結局。我后悔沒有和他保持聯系。我選擇讓他遠離我的生活,對于他的死我找不到任何結束的感覺,我幾乎接近絕望。已經太晚了;第二次了解彼此現在不是一個選擇。
但是數字媒體的小道消息說我看了他的手機,這像是一條通往他記憶的橋梁,他是我的父親。
在他手機里儲存的照片給我展示了他在最后的日子中的樣子。他老了,比我想象的更加沉默,但是他好像很活躍和快樂。他還在當地的一個度假村島上打網球,后來我才知道,他在網球店干管理,工作了七年。我記得,他是一個狂熱的網球選手。我有一個生動的記憶,當我是一個小女孩時,我在當地網球俱樂部的日托中心,爸爸在打網球。之后,他會在自動售貨機里給我買一個火槍手糖果和一罐白葡萄汁。
在他的相機里的最后幾張圖片是我剛出生的侄子——我妹妹在他去世的前幾天把照片發給他的。我希望他行使他第一次作為一個祖父給他的朋友們看他的孫子的照片的權利,吹噓他是最可愛的嬰兒。
我通過電話刷卡的時候,我注意到一些食譜應用。我發現是在亞洲食譜應用的列表之一。記憶中的中國外賣是當我們還是一個家庭時,周末出門帶回來的——排骨和木須肉是我們的最愛。
他熬夜看在電子郵件警報的看臺報道和美國全國廣播公司報道上關于體育的新聞。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紐約人,他把他的手機連接到城市《紐約郵報》的應用。每一天,他的收件箱里有一則笑話。我收到了來自他的一個朋友吊唁卡,她講述了他的“很多笑話”,說:“他帶給每個人的微笑的臉將永遠存留在人們的記憶中。“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被記住的方式。
當我聽他的音樂播放器時,弗蘭基瓦利的歌曲開始播放,我以為我想看看那個剛剛在那個周末影院出現的“澤西男孩”。有一些他喜歡的從80年代末的流行歌手,像是泰勒戴恩和純紅樂隊,我記得在他離開島嶼之前就很喜歡聽。他有一些在過去的25年里我喜歡的歌曲。原來我們有類似的音樂品味——男人男孩樂隊的1997年專輯。他死后沒有很多“房產”可以讓我繼承,但我覺得他的音樂是他可以給我留下的。
感謝我的手機,我能夠記錄他生活的方式。令我驚奇的是,他有很多朋友想見我,給我我已經在過去25年里丟失的記憶。他的朋友也沒有悼詞,他們告訴我他們有多愛他,他愛我多少。我記住了他們。
他船上社區的鄰居講述他們如何在暴風雨來臨時相互支持了一整夜。“你知道那次風暴嗎?”她問。“你知道你必須從你的救生艇中舀出多少水嗎?“我問她住在船上是不是很困難。“是的,”她說,“但是這也很有趣。”
他的另一個朋友告訴我他錯過了多少陪我妹妹和我的時間,我們錯過了多少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他從來沒有把你從他的腦海中排除——他把很多東西藏在里面,”他說,“但是他能感受到它。”
我很遺憾疏遠是我和我父親之間關系的定義,我希望事情能有所不同。但我感覺到了一些安慰,當他的朋友讓我知道了我父親的死亡的經歷,知道他游覽這些島嶼啟發他更接近自己一年多沒說過話的女兒。當他打電話給她,他說他們好像上周剛通過電話。我看得出他是多么自豪,這是他在生活中必須完成的一件事,他是多么想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感覺就像我父親也是這么對我感覺的。
我意識到沒有什么能取代面對面的再見。但我相信這些線索能拼湊給我我需要的記憶,我很感激,我目睹了他的生活,甚至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