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做癌癥幸存者了
上個星期我參加的那個聚會中沒有一個人知道我患有癌癥。不只是那個徒有吸引力的主人能夠召集女性朋友晚上出去玩。我很傲慢,同樣也吸引到女性朋友。不是他那來自澳新地區的朋友,那個朋友的臀部紋身一直延伸到緊身T恤的袖子下面。也不是他們那個很關心我有沒有男朋友的朋友。有。我笑著說。我確實有。
沒人知道我有癌癥一點也不驚訝。不過最令人驚訝的是我沒有勇氣告訴她們。那個晚上,第一次那么長時間,我只是一個小女孩,和她的女性朋友一起,希望她聽到這個消息不要太驚訝。
事情不是總是這個樣子的。幾年前,當我身上出現了癌癥治療的癥狀,脫發,肥胖,我去到聚會總是很憤怒。為他們可以快樂、無憂無慮地生活而憤怒,而其他人則在醫院的椅子上耐心地等待注射液流進他們體內,好讓他們擺脫疾病。
我尤其記得一個派對。一個化妝舞會。一個裝扮漂亮、開著奔馳的亞麻色頭發女人想讓我加入她的“金字塔計劃”,企圖想要掙我的錢。她想說服我買不含防腐劑的化妝品。很明顯,我現在的化妝品的成分能夠讓我致命。他們可能讓我有癌癥。那是一個高雅的派對,有著白葡萄酒、芝士和桌布。她露出很驚訝的表情,說:“親愛的,關于癌癥你知道個屁!”我閉上我的嘴巴,默默地怨恨她一個晚上。
那是很艱難的時候。我不能忍受別人不了解我的情況。我是誰?一個會走的警示,提醒著世界上其他人人生會可能在一瞬間改變。如果他們不知道,我還可以告訴他們,或許會變得更糟糕。
我腦里記著“誰知道”和“誰不知道”。那個派對上的女人就不知道——不聽告誡的人的后果就是,可能又患上癌癥。他們現在很年輕,很健康,同時又很無知。就像曾經的我。
我現在心態轉變了。我不再怨恨我在派對上遇見的朋友。畢竟,我已經患病四年了。足夠長的時間,讓你的朋友問你的男朋友什么時候求婚,或者播放一個優秀的電視連續劇。足夠長的時間讓我明白我是一個癌癥幸存者的身份。幸存者意味著焦慮、破損的身體、生的意識和垂死掙扎。
你不會知道,這令我更加容易去參加聚會和見新朋友。我已經適應了。當派對上的一些天真的男人拍打我的時候,我談論化妝、男人、蝙蝠和睫毛。結果表明,我喜歡他們。他們或許會更喜歡我如果我不以死亡來對他們發號施令的話。但是,這就是我想要的。我的健康和死亡幾率看起來和其他人一樣,很正常。
這就是我準備得到的。至少我的日常測試結果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