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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誰動了我們的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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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人:商報記者 焦素芳

傾訴人:李眉 女 36歲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36歲,卻已經歷了三次感情劫難。

20歲刻骨銘心的初戀,三年前因負心人背叛而解體的初婚,一直到現在,好不容易湊成一個家,卻又矛盾不斷的第二次婚姻,我是愛一次,傷一次。

母親曾說:本命年是一個坎兒,系個紅腰帶,所有的災就都破了。

不知道這是不是迷信。我只是在想:我現在面臨的危機,真的只有依靠那條紅繩子才能化解嗎?

A

小勇

20歲那年,我剛剛大學畢業。但在母親眼裡,我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她托自己在部隊的熟人給我介紹了一個剛提幹的軍官,他就是小勇。

第一次見小勇,我覺得好彆扭。他不修邊幅的樣子,有點土又有點醜。我們家在鄭州雖然是普通家庭,但感覺和小勇就像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一起看電影的時候,他掏錢的磨蹭樣讓我看得心頭冒火,我一生氣自己掏錢買了票。

我回到家跟母親說我不同意。一向要強的母親當即生氣了:“男人醜點算什麼?醜男人才老實,不會起花心。在部隊只要進步快,肯定比在地方上好。你不跟人家談,我跟介紹人都是熟人,以後還咋見面?”母親撂下一句話:“媽是為你將來打算,不聽老人的話,將來有你後悔的!”

一向在家做慣乖乖女的我妥協了。我想要不就這樣先處著吧,也許母親說得有道理呢?

B

小勇的血書

處久了,我發現小勇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的。從農村出來的他,雖然小氣,也不浪漫,可人很實在。那時候他在中牟當兵,幾乎每個禮拜天都坐車來鄭州看我。中牟西瓜剛熟的時候,他竟買個大西瓜給我送到了上班的地方。我捧著那個西瓜,心裡又好笑又感動:別人都送玫瑰花,他送西瓜,倒真是別具一格。

相處了一年多的時候,母親不知道從哪兒聽說小勇那一批提幹的軍人都要面臨轉業,這就意味著小勇要回山東老家了。母親讓我跟小勇斷掉。我說:“當時我不同意,你非讓我談,現在有感情了,你又讓我斷。小勇又沒做錯啥,你叫我咋跟人家張這個口?”

母親罵我不成器,說白養我這麼多年了。最後她說:“我身體不好,你要是敢跟他來往,跟他去外地,我就死給你看。”

我看著強悍的母親,不知道該說什麼。真不明白懦弱的我跟她,怎麼竟會是親母女。

我沒有跟母親頂嘴,可我也沒有跟小勇斷。這樣過了兩年,小勇的工作始終像把懸在頭上的達摩利斯之劍,讓我心裡不能安寧。母親一直在我耳邊吵鬧,不停地給我介紹物件,我忽然覺得特別累。我給小勇寫了封信,信很短,我只說咱們分手吧。小勇很快回了信,打開信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那一字一句竟都是用血寫成的。

我心裡難受得厲害,淚一滴一滴洇濕了那些朱紅的字。可我也不知道,有了這重重的阻礙,我還能對小勇說什麼。

C

平軍

夏天,爸媽回老家串親戚。我正在上班,忽然接到鄰居的電話,說我們家水管爆裂,被水淹了。急忙從單位趕回家裡,鄰居平軍就站在樓梯口等我。那天他和妹妹幫我把家裡的水掃乾淨,又把東西一一歸置好才下樓。

平軍的父母跟我爸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以前我並沒有注意到他,這件事之後,平軍很自然走進了我的視線。

人和人之間的好感就像一種氣場吧?平軍沒多久就到單位來找我了。中午給我送飯,下班去接我,大熱的天,一天跑兩趟還樂呵呵的。同事大姐問他是不是我男朋友,我說不是。大姐笑了:“對你這麼好的男人,可得抓住了。”

大姐的話讓我心裡起了波瀾。在失去小勇的落寞裡,平軍的出現,對我無疑是一種解脫。我要找一個我愛也愛我的男人,而母親嘴裡那些所謂的成功男人,顯然不是我喜歡的。

母親不知怎麼知道了我和平軍的事,很激烈地反對。她的理由是,平軍單位效益不好,兩家離得太近,都是一個單位的,萬一不談了以後樓上樓下的沒法見面。

我突然就拗了。我說第一個你不同意,第二個你還不同意,到底要我找個怎樣的你才滿意啊?我摔給母親一句話:這次我嫁平軍嫁定了!

我在23歲的時候嫁給了平軍。從母親家搬出去的時候,我在心裡發誓: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家經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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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平軍背後的女人

婚後的前幾年,他真的是個模範丈夫。不怕你笑話,那幾年,我的褲子、鞋子甚至內衣都是他替我買的,他知道我喜歡啥。懷孕的時候,平軍給我變著花樣做好吃的,買我喜歡的飾品。他讓我不止一次地感歎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兒子出生後,平軍不想我太辛苦,我就沒再去上班。轉眼孩子已經上幼稚園了。我為了準備上班,買了個電腦。沒想到,我的家就因為這個電腦毀了。

平軍迷上了網路聊天。一開始我沒注意,直到有一天他的一個同事半開玩笑地告誡我:“平軍聊了個教音樂的年輕女孩,你可別大意啊!”

我有些不安。偷偷查他的電話,撥通了通話次數最多的那個陌生號碼,我問你認識平軍嗎?一個女人滿懷敵意地說:“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說我是他老婆。那邊忽然笑了起來:“你連自己老公都看不住,還來問我?”我憤懣地呆住了。我想這個世界怎麼了,為什麼那個女人比我還理直氣壯?

平軍終於回家了。自稱一直忙,兩個多月沒回家的他終於跟我躺到了一起。可跟陌生人一樣,他再也不碰我。我問他怎麼了?他不耐煩地轉過身去:我就是沒感覺了。

我在一家單位上了班,做營業員。我想,如果婚姻靠不住的時候,能靠得住的也許只有自己。

有一天晚上下班回家,我忽然發現早上離家時鋪得整整齊齊的床有些淩亂,看看床邊的垃圾桶,竟發現了一個用過的避孕套。血忽然沖向頭頂。為了當初離家時的誓言,為了孩子,我一直在忍。可現在,我還能視而不見嗎?

2005年3月,我離了婚。房子和兒子都歸了平軍。

E

韃哥

離婚後,我在上班的商場附近租了房子。每天下班回到冷清的家裡,沒有人等著,甚至連口熱飯也吃不上。一個下雪天,我下班晚了,大門已經上鎖。我站在門外,淚流滿面。我站在雪地裡,覺得這個世界再沒有人管我了。

一起上班的大姐有天拉我逛街,半路突然說一起去見個人,我就這樣見到了韃哥。

他站在路邊,理個小平頭,眼神特別淩厲。身邊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他說是自己的兒子。吃飯的時候,小男孩只讓我喂,還阿姨長阿姨短地叫著,讓我心裡暖融融的。

回來後,大姐問我對韃哥印象怎麼樣,我才恍然昨天的會面就是相親了。我說我都沒顧得上看他呢。

第二天韃哥打來電話約我吃飯。我知道我該拒絕的。可不知道是他太強硬,還是我太孤單,我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去了。

在最孤單的時候遇見韃哥,也許那就是天意。

年婚姻,除了回憶,我什麼也沒有剩下。

F

韃哥和他的兒子

韃哥大我9歲,做著小生意,有過兩次失敗的婚姻。促使我下決心嫁給他的,只是他的一句話。那天我們帶著他的兒子女兒出去玩,送他女兒回前妻家的時候,司機問他有幾個孩子,他不假思索地說三個。我在旁邊還有些納悶:你明明兩個嘛?他說加上你的不就三個嗎?我忽然喉嚨一熱,眼淚都快要下來了。我想這樣的男人,我應該嫁給他。

2006年4月,我和韃哥結婚。婚後他讓我辭了工作,專心照顧家裡。有一天我兒子來家裡玩,兒子剛走他就說我兒子調皮沒教養,他說你看吧,將來他也不會認你的。我想跟他爭論,但想想天下的人都是向著自己的孩子,韃哥自然也不能例外,就忍了下來。

夏天,我輔導韃哥的兒子做作業。調皮的他一邊玩一邊寫,我說了幾次都不管用。我忍不住打了孩子一下。沒想到韃哥發怒了:“孩子有啥錯,真不行咱離婚算了!”我猛然覺得自己太衝動了。那天晚上我寫了封道歉的信,我說我是為了教育孩子,咱成個家也不容易,今天的事是我衝動,對不起。

七夕那天我倆和好了。我以為陰霾都消散了。可我沒想到,所有的波折,都還在後頭。

兩個月前的一天,韃哥的兒子想去姐姐家玩。那天我正要帶他去看牙,就沒同意。孩子看我很堅決的樣子,突然喊道:“你又不是我媽媽,你憑啥管我?”

這話讓我愣住了。我又生氣又傷心,我說:“好,我不管你了,你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孩子跟我鬧的時候,韃哥就在旁邊笑,也不吵他。我忽然覺得特別心涼。

我們之間,從這以後明顯冷淡了。以前他出去,總問我怎麼吃飯,現在我在床上躺了四天,沒喝一口水,他也不問我一句吃不吃。我知道他也有壓力,可我們是夫妻,有個要共同承擔的家,起碼的關心還應該有吧?

對我來說,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雖然有爭執,有矛盾,可要讓我失去韃哥,失去這個家,我還是捨不得。

這是我本命年的一個坎。我不相信紅腰帶破災的說法,我只相信你,韃哥。你能跟我一起邁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