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如何將音樂轉化為語言
舒適的酒吧是一個適合現場爵士樂的場所,在1919年禁令頒佈的前夜。那年是國會同意給予美國婦女選舉的權利,而爵士仍然處於起步階段。近一個世紀後,這間小型吧室是這個不斷變化的城市遺留下來的不變之處。
科泊每天晚上在曼哈頓能享受到最勁爆的即興演奏,這樣的經歷可以與偷聽到一個偉大談話相媲美了。”這是一種重複,讓其他人說出他們的想法,然後你回答,”科泊告訴我。“思路時有時無,會受整體情緒的影響而偏離正題。”
大腦區域在和即興爵士相互作用過程中是關閉的。換句話說,這種音樂沒有任何意義。
自從有爵士樂被認為是一種對話這樣的說法以來,約翰霍普金斯耳鼻喉科醫生查理斯.蘭泊就表現出極大的興趣。蘭泊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音樂家,因此他決定探究當音樂家演奏時他們的大腦是怎樣運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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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一組研究人員進行了一項研究,讓一個音樂家用帶鍵盤的功能磁共振成像機演奏一段音樂,作為控制室另一個音樂家即興演奏的一部分。
研究人員發現:爵士音樂家在和其他音樂家的時候,在口語和語法的腦區有著極大的活躍度。換句話說,爵士樂交流“在腦中是作為一種語言而存在的”,蘭泊說。。
“很有道理,”波士頓新英格蘭音樂學院爵士系的主任肯.斯克伏特說,“我一直在用語言即興創作——就像我現在正在做的——爵士樂即興創作就是這樣的感覺。雖然很難難,但如果你把音樂作為一種語言,你可以暢所欲言了。”
隨著音樂能力的局限,在蘭泊的實驗發現了爵士語言與普通語言之間的另一個關鍵區別。說話期間,大腦忙於處理結構和語法語言,以及語義和詞義。但蘭泊和的同事發現腦區在與即興爵士的相互作用過程中是關閉的。換句話說,這種音樂是不符合句法和語義的。
“我們知道意音樂交流對聽眾來說意味著什麼,但這種意義是語言無法表達的”,蘭泊說。“它和單詞不一樣,他沒有基本要素和確切的定義。所以當我們聽到貝多芬的名曲中的“當當當”時,我們會考慮這表達著什麼,但是沒人會真的領會到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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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音樂是一種無意義的語言,誰能告訴我們音樂的本質是什麼?
“答案的關鍵在於瞭解語言的本質比瞭解音樂的本質更重要,”參與這項研究的巴爾的摩鋼琴家和貝斯手邁克.泡泊說。“當你說話的時候,你不會去考慮你的嘴是任何移動的,你不會考慮單詞是然後拼寫的也不考慮語法問題。對於音樂,也是同樣的道理。”
許多科學家們認為是語言造就了人類,但是大腦在聽覺系統上的貢獻遠大於語言本身。
泡泊說即使是即興爵士也是建立在音樂家理解的基礎上。我們在口語會話中使用一定的規則來引導我們知道什麼時候說“很高興見到你,”或是知道什麼時候該結束一段對話。
“在大多數的爵士樂表演,事情並像人們想的那樣隨機”,他說。“如果我想成為一個好的貝司手,我就要進入角色,瞭解用法和功能,我必須在一定的範圍內進行,我必須確保我每一次變化和絃都是無誤的,這一切都要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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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蘭泊認為他的發現有更大的意義,比如應該將人類聽覺系統的研究放在該研究領域的首要位置。許多科學家們認為是語言造就了人類,但是大腦在聽覺系統上的貢獻遠大於語言本身。
“如果大腦進化的目的是說話,那它進化到超越語言能力本身的程度就很奇怪了,”蘭泊說。“所以大腦進化的目的是處理音樂傳播與大腦兩者之間的關係。我有理由懷疑大腦的聽覺系統是為了分析音樂,而語言則是一個喜聞樂見的副產品。”
回到紐約市,55號酒吧的爵士樂即興演奏幾乎每晚都在進行,酒保科泊說了一句簡單的話:“在爵士樂裡,沒有謊言和誤解。”